阿姆斯特丹的天氣變化無常,才剛出著大太陽,忽然就下起雨來,讓人措手不及。那天走在路上,又飄起雨來了。正準備打傘,腦海裡浮現一個念頭---為何下雨一定要打傘?淋點雨也沒甚麼不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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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是在何時何地因為何事我們養成了下雨一定要打傘的習慣?我想大概是文明的慣性。因為雨,人類產生了無數的情感記憶。打從有人類開始,文明還未出現以前,老祖先一碰上雨便躲進了山洞;雨滅了賴以為生的火,使得人們又肌又寒;當雨成了大洪水,再造成了無數傷亡。辛苦建立的一切又毀於一旦。知識不足的情況下往往將之視為天神的懲罰。這種懲罰是毀滅性的。自從有了圖形、文字之後,文化漸漸開明,哪位畫家的畫作不出現過雨?哪位詩人不曾對著雨吟詩作對?哪位作家不曾因著雨而慨然興嘆?正是因為這些文人墨客而使得雨更加悲情化。     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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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因為雨的悲情所以人們要防著它。烏雲才剛攏上來,人人就皺起了眉頭,有傘的,趕緊慎重地拿出來備戰;沒傘的,行色匆匆地也想找把傘撐著。然而,下雨,真的得撐傘嗎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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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多少人在雨中狂吼、多少人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,而雨卻是最公平的,在雨的眼下,地表沒有一樣東西是不該濕透地,它能毀滅一切事物,也能使一切事物重獲新生。萬事萬物經過雨的一番洗禮,就自然而然的過去,迎向下個週期。蘇軾的定風波說得明白,「回首向來蕭瑟處,也無風雨也無晴」。正是因著一場雨,使人們豁然開朗。雨,對我來說,該是一種舒張情感地溶劑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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